第126章绑架(1 / 1)

我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让朵朵难过,便开始问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,最好还是八卦。

说到这个,黎江朵一下就不困了。

“我跟你讲,我们班有两个男生,有一天在教学楼门前,光明正大地做一些少儿不宜……”

随着一声声,

“我的天呐!”

“我的妈呀!”

“真的假的!”

“有视频吗?”

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炙热。

……
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们这个房间才安静下来。

一夜好眠。

正午的太阳悬在头顶,像枚透亮的金盘,把路两旁的梧桐叶晒得发亮。

可阳光是灿烂的,我的心情却有些沉重。

纵使有再多不舍,黎江朵他们终要踏上回程的路途。

还好,我们可以约定来日,这倒是让我宽慰了不少。

抱着这样的心情,我把黎江朵和乔泽瀚送上了车,一转身,便发现许星朗看我的眼神不对劲。

或者说,从刚刚从酒店出来开始,他的眼神里就已经翻腾什么,只是我那时并没什么心思顾及。

此刻终于能将心思分给他一点,但我的心里却隐约有些发毛,忍不住离他远了一些问道:“你干嘛这么看着我?”

闻言,许星朗不可置信地呵了一声,随即咬着后槽牙说道,“忘了?”

“我忘什么了?”忘跟他讲八卦了?

我绞尽脑汁地想,却一无所获,满脑子都是黎江朵讲给我的那些事。

可许星朗的眼神越来越危险,让我意识到,这事不简单。

直到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锁骨上,又向喉结处伸展,我才恍然想起昨晚我都干了些什么。

我下意识地就想跑,被许星朗一把捞回来,按住我的后颈,衔住我的唇便开始了疯狂吸吮。

他紧紧地抱着我,我渐渐喘不过气,直到一声手机铃声响起,才救了我小命。

我从那细密的吻中勉强得到了些空隙,偏开头,气喘吁吁道:“我手机响了。”

顺便用求饶的眼神看着他。

许星朗没答应,却也没继续,只是侧头在我颈部轻轻咬了一下,威胁道:“还敢不敢像昨晚那样逗我了,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都没睡着!”

“不敢了不敢了!”我忙开口求饶。

他这才分出点空间让我接电话,但手依然揽在我的后腰。

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,他马上就作势要吻下来,吓得我忙错开了视线。

然而,当我接起那个电话,我的脸色刷得就变了。

许星朗见状,皱了皱眉,神色也紧张起来,第一时间放开了我。

挂掉电话,我拉起他就跑。

许星朗不明所以,却依旧跟着我狂奔。

我一边跑,一边跟他说明情况,也在心里做好了准备。

但即便是这样,当我们赶到医院,看到面无血色的宋知宜时,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只是过了一晚而已,我们珠珠怎么会憔悴成这样。

面色惨白,左腿被高高吊起,还打着石膏,左手被包成了馒头。

宋知宜闻声转头,在看到我的那一刻,便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来啦?”

“这到底怎么回事啊?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我凑到床边,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。

她宽慰似地摇摇头,“没事,就是被一些人盯上了而已。”

我皱紧了眉头,问着,“是谁?”

宋知宜垂着眼皮想了想,吐出几个字。

“宋明远的未婚妻……”

“她妹妹。”

“我去买点东西。”许星朗的及时退出,给足了我们讲述这个故事的隐私和空间。

时间倒回到昨晚。

庆功宴后,宋知宜把那些同学都送回了学校,司机就打算把她往她所住的舒园送。

很常规的路线,没什么新意。

但宋知宜还是望向了车窗外,只是那双好看的眸子却隐约失了神韵,因为她的大部分注意力,都放在了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又一个画面。

看到身边的朋友渐成佳话,说不羡慕是假的。

宋知宜也不傻,她知道,想要忘掉一个人,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认识新的人,可她失败了。

她还是忘不了宋明远。

但宋明远马上就要结婚了啊,新娘叫蒋筝,连名字都和他那么的相配。

眼看着婚期一天一天逼近,她的心里也一天比一天憋闷。

不知道去哪里发泄,便只能回家发呆。

她没有开灯,按着习惯与记忆摸到了酒柜,刚要打开一瓶红酒,想借着夜色好好大醉一场,一转身,便被角落那个黑漆漆的身影吓了一大跳。

但比她的戒备状态还要率先袭来的,是宋明远身上那好闻的雪松香,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
霎时间,宋知宜的整个肩膀都放松了下来,但很快,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。

本就因他而烦闷,他还这样悄无声息地吓人,宋知宜气得撸起袖子就准备给他脑袋开个瓢。

不过理智还是让她选择先去开了灯。

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,悉数洒落在宋明远身上。

宋知宜这才看清,他身边那散落一地的酒瓶子。

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问完又觉得太过冷漠,有些刻意,不合常理,便补充了一句,

“你这是喝了多少?”怪不得那么大的酒味。

宋明远没搭话,只仰头又灌了一口酒,漏掉的一滴褐色的酒顺着他的喉结向下,滑入解开了两颗扣子的纯白领口,消失不见。

问而不答,宋知宜的火又冒了上来,“你…”

刚说一个字,宋明远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便从那边传来,“知知…”

一个称呼,就让宋知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所有防备溃不成军。

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,一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,语气稍稍软了一点,“干什么?”

宋明远没说话,但身体上却有了反应。

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,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
下一秒,他站起身来,一步一步向宋知宜走来。

走近了,宋知宜才看到他那通红的眼眶。平添了几分醉意的眼底,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。

一时之间,她看呆了,就那么放任着宋明远的一步一步逼近。

直到她回过神,后退一步。

然而,她退一步,宋明远就上前一步,直到把她抵在了酒柜,控制在了他的双臂两侧。

宋知宜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,梦里曾出现过的情景终于化为现实,她竟一时忘记了推开他,只咽了咽口水,不自在地错开了眸,“你干嘛?”

“为什么不看我?”宋明远的声音满是诱哄的意味,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,也扑醒了宋知宜。

她一把推开了宋明远,很轻易就让他歪倒在了一旁的展台上。

但宋明远却未恼,只低低地笑了几声,缓缓站直,重新理了理被他扯乱的领口,一瞬间就从落魄少年变回了那个商界新贵。

“知知,我……”宋明远还想说些什么,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,打断了他的发言。

他皱着眉看了眼来电显示,之后的第一动作却不是接电话,而是抬头看了宋知宜一眼。

但宋知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没有看他,也就错过了他眼里那极少见的慌乱情绪。

她只听见宋明远叹了口气,转身去露台接起了电话。

他打电话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的,修长的手机握着手机,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;眉头轻皱却不紧锁,薄唇轻启,便掌控着上千人的命运。

宋知宜最喜欢看他这个运筹帷幄的样子,但刚刚那个小插曲,让她根本无暇顾及于此。

她很清楚,宋明远不对劲,那眼神,与以往看向她的截然不同。

她想了很多种可能,最后归结于,他认错人了。

绝对是认错人了。

这时,宋明远从露台走出,面露歉意,“公司出了点问题,我得回京都……”

正好……

“那你快走吧,别误了行程。”宋知宜毫不犹豫道。

宋明远见状,默默舔了舔自己的腮帮,眼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戏谑,与此同时,嘴角也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,之后,便“若无其事”地从宋知宜的衣角边带走了一阵风。

一阵有些刻意,又貌似再正常不过的风。

宋知宜逃避的视线终于回归时,只来得及瞧见他的背影,但那明显轻盈不少的脚步,却让宋知宜恍惚间有种错觉,他好像很开心。

下一秒,宋明远在玄关处突然转身,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再像刚刚那样低迷,反而看起来开心了不少,完美印证了宋知宜的猜想,把她搞得一愣一愣的。

搞什么,要结婚了这么开心?

就这么开心?

但宋明远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却让她迷惑不已,“知知,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,一想逃避什么,说话就带刺,还不敢跟人对视,看来妈没有骗我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这些事处理好,光明正大,清清白白地来见你。”

这话有问题…很有问题。

宋知宜敏锐地想到了点什么,但她马上就自我否定了起来。

自作多情的事,她已经做的够多了,不能再在这个坑里反复摔了。

大门一关,汽车发动机一响,掀起了一阵喧嚣。

很快,空气彻底安静,静得宋知宜忍不住想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。

于是,她自己骑着机车去了酒吧。

那家酒吧是受政府管辖的,不会瞎搞,所以她很放心。

但谁也没想到,蒋家人会把手伸到她这里。

当宋知宜从昏迷中幽幽转醒时,她已经被五花大绑到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。

那里没有一丝亮光,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铁锈味。

她只用脚尖在脚下稍微一捻,便是黏滑的泥泞踩感。

手腕和脚腕都被绑得死死的,火辣辣的疼,不用看也知道磨破了皮,让她难受极了。

宋知宜正思考着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,一声脆响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。

她本能地朝声音来源处去望去,便见那里裂开了一条光缝。

缝隙慢慢变大,演变成了一扇门。

门口,站着几个手拎铁棍的彪形大汉,但为首的却是一个身量较小的长发女生。

女生踩着10厘米的细高跟一步一步走来,每一声“哒”,“哒”,都好像踩在了宋知宜的心上。

宋知宜紧张极了,生怕对方连条件都不谈就撕票。

虽然她不明白对方的来意,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,总归离不开钱,便先发制人地开口,

“如果你想要钱,我可以给你,只要你放了我,你想要多少我给多少。”

“呵…”一声轻笑,来人走近了一步。

与此同时,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。

许久不见的强光,刺得宋知宜忍不住眯了眯眼,等她渐渐适应了这屋子的亮度时,为首女生的真面容也浮现出来。

没有戴面纱,也没有用变声器,宋知宜仔细想了想,突然就明白了刚刚那声音里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
“你是蒋筝姐的妹妹…蒋鸢?”

宋明远未来的…小姨子?

“记性不错,我是蒋鸢。”

宋知宜松了半口气,却没敢全松,依然满眼警惕地问道:“你绑我干什么?”

总不能是小孩子恶作剧吧,那她可真的要闹了。

“你说为什么,谁让你惹我姐伤心了!”

她跟蒋筝从前并不认识,如今唯一的联系,只有宋明远。

宋知宜心里一惊,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看透,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与蒋家人相处的过程中自己并没有出过纰漏,那么就一定是有人造谣。所以她当即解释着,

“我没记错的话,我们只在你姐姐订婚宴上见过一次,如果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到位,我跟你们道歉,但你没必要这么恶搞我吧,毕竟……”

说到这,宋知宜的心头突然涌现了一股浓浓的伤感,甚至一度难过到说不出这句话,直到蒋鸢皱了皱眉,“毕竟什么?”

宋知宜才轻声说出来,“毕竟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
话音刚落,宋知宜便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,定睛一看,才发现蒋鸢手里也拎着一根棍子,就是那根棍子被蒋鸢挥到了她的腿上,她本人还嚷嚷着,“谁和你是一家人!要不是因为你,我姐姐不会哭那么伤心!”

宋知宜疼得连表情都维持不住,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恨不得皱在了一起,她开始意识到,这人并不是单纯的恶作剧。

但她还是听的稀里糊涂,气的她忍不住大骂道:“我到底怎么你们了!能不能说清楚,我都说了如果是我的错我可以道歉,你干什么啊?说句明白话这么难吗!”

“非要我说明白是吧,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啊,你也不嫌害臊!”

对于这种欲加之罪,宋知宜是一脸的莫名加无语,便沉声道:“你说话要讲证据,诽谤是可以起诉的。”

“我诽谤?诶我是不是诽谤你心里没数吗,真没想到,看上去家世清白的宋家竟然会有这等龌龊事,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育出你这样的贱蹄子的。”

“不许你说我爸妈!”宋知宜气得想挣脱绳子给她一巴掌。

“哟哟哟,急了,你跟你大哥苟且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爸妈啊!”

宋知宜挣扎的动作一顿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还装傻!”蒋鸢又抽了她一鞭子。

宋知宜疼的直抽气,但考虑到两家的姻亲关系,她不能让外人这么误会宋家,误会她爸妈,于是她忍着疼解释,

“我想你误会了,我不知道是谁造的谣,但我发誓,我跟我大哥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越界,你不能这么侮辱我,侮辱宋家。”

她以为她解释的够清楚了,没想到蒋鸢却近乎病态地笑了笑,“你是不是以为没有实质关系就算清白啊,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吗?”

“什么精神出轨?”

蒋鸢忍无可忍,“就是你哥,一边跟我姐订婚,一边喜欢你,非要我说这么清楚吗?不是亲生的就可以这么胡来吗?不要脸!”

宋知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,一脸的不可置信,但很快,她便意识到这中间有误会。

“这不可能。”如果宋明远喜欢她,她怎么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出来,她又怎么可能单相思这么多年。

他今天确实有点怪怪的,但那绝对不是因为她,他绝对不可能喜欢她。

绝对不会!

“不可能?那他把你照片放钱夹里是怎么回事?”

说到这,宋知宜松了一口气,总算找到问题根源了,她恨不得借张嘴解释,

“这事确实怪我,我高中有一段时间很任性,非逼着家里人把我的照片放进各自的钱夹里,为期一年,可能是他忘记取出来了,我二哥钱夹里没准也有我照片,我爸妈钱夹里也有,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。”

“或者说,如果蒋筝姐介意我们兄妹关系太近,我可以少跟他们联系,只要蒋筝姐说,我不联系他都可以,你至于把我绑到这还打我吗!”

“钱夹里放妹妹照片确实很正常,可他对着你的照片起了生理反应,甚至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,你还觉得这正常吗!”

“什么?”宋知宜完全愣住了。

“你们怎么对得起我姐姐!你知不知道我姐姐知道这个事情有多伤心!”

宋知宜脑子里一团乱,满脑子都是蒋鸢刚刚说的那句话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一直念叨着,“不可能,怎么会…”

或许是宋知宜的眼神真的很无措,且仅有无措没有害羞,蒋鸢收起了她狰狞的表情,面容冷静了些,淡淡道:“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…”

“可我不能放了你,放了你,宋明远还会对你有感情,他永远不会爱上我姐姐,我姐姐那么好的人,他凭什么不爱。”

“原本我也想过,好男人那么多,换掉姓宋的还有一大把,为什么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,可是我姐不同意啊,她非要一意孤行,非要喜欢宋明远这个心猿意马的负心汉!”

“我没办法,我只能帮她。”

“所以源头在你,只要你死了,宋明远迟早会爱上我姐姐的。”蒋鸢的表情逐渐扭曲,眼里有过一丝不忍却又被狠狠摁下。

而听到中国人常常会避谶的那个字,宋知宜一下子清醒了。

“不…不可以,你这样是犯法的…”

“你放心,我会以你的名义留下许多信息,就说你看你哥结婚你难过,所以去国外散心了,国外那么乱,到时候就说你被流氓弄死了,不会有人发现的,宋明远更不会发现。”蒋鸢的表情近乎疯癫,但语气却带了一丝诱哄。

“你别怪我,要怪就怪宋明远,谁让他心理不正常爱上自己妹妹,你死了以后,别来找我……”

说完,蒋鸢一挥手,那几个彪形大汉便拎上铁棍向宋知宜挥来。

情急之下,宋知宜只能用手拼命护住头。

一直到她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,蒋鸢才让他们拿过一个超大号的麻袋,把宋知宜套了进去。

“扔海里,手脚麻利点,别留痕迹。”

宋知宜虚弱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,她的四肢都遭受了不轻的打击,稍稍动一下手指都是钻心的疼,唯一能调动的,只有那两片薄薄的唇,喃喃了两句,“不要…”。

可是好疼…疼得她好想闭上眼睛睡一觉……

不…她不能放弃…

蒋鸢最后留下的那声指令如同地狱魔咒一般萦绕在宋知宜的耳边,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,拼命地挣扎着。

可麻袋被勒得死死的,粗糙的袋面磨得宋知宜伤口生疼,痛苦加倍,哪怕她拼尽最后一口气,也拼不过六个身强力壮且没受伤的彪形大汉。

就在她绝望的时候,一声巨响传来,紧接着,蒋鸢的尖叫声连连响起。

宋知宜听到到麻袋外面的人发出了痛哼,感觉到拖拽着麻袋四角的力道突然消失。

下一秒,光亮与新鲜的空气重新铺散进来,宋知宜刚卯足了劲准备最后一冲,便看到了宋明远红到发肿的眼眶。

那眼里的情绪,像头野兽,好像如果不极力克制,就会冲出来把所有东西夷为平地。

“知知…”

熟悉的称呼,将宋知宜从惊恐呆滞的状态中唤回。

她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,可她痛得连手都抬不起来,只能被宋明远抱在怀里不住地哭着叫着,“宋明远……”

“你终于来了…”

刚哭两声,她便看到了被保镖按在一旁的蒋鸢一脸不可置信地念叨着,“不对,你现在应该在回京都的飞机上,怎么会在这,不对……”

甚至仔细一听,还能听出蒋鸢强撑状态下的惊恐。

宋明远悬浮在宋知宜背后的双拳捏了又捏,骨节都被捏得咔咔作响,声音如同坠入地狱的阎罗一样充满杀气,“原来是你搞的鬼…”

幸好他发现不对,又心慌得厉害,才没有坐上那趟飞机,而是转头回去找知知,这才发现她出了事。

不然…他不敢想。

那边的蒋鸢还在嚷着,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救她!为什么!我姐姐哪里比不上她了!”

宋明远头都没抬,只一心看着宋知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,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在他怀里,他心疼地浑身都在颤抖。

那额头上暴起的青筋,还有死死地抠在手心里的指甲,无一不在彰显着,他宁愿痛的是他自己,他多想抱抱她。

可他不敢乱动,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加重宋知宜的伤势,只敢虚扶着她,哽咽地念叨着,“不怕了,知知,不怕了……”

这是宋知宜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他。

在她记忆里的宋明远,体质特殊,只能用某种特殊麻药,但那次因伤势紧急,麻药调度又太慢,所以他不用麻药生缝了十几针都没有吭一声,当时二哥还说,要不是宋明远脸上的汗珠比豆子还大,他都怀疑医生缝的其实是猪皮。

真没想到,这样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人,如今却用着哭腔,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着,“对不起”。

而就是这一句“对不起”,像是某种开关一样,让宋知宜有些失神的眼重新聚焦起来。

是啊……

于是,她忍着剧痛,缓缓坐了起来,用尽全力,抬手给了宋明远一巴掌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他。

是气他这么多年不给她回应,

还是气他明明喜欢她却去跟别人订婚,

亦或是跟别人订了婚还想着她,让她无妄吃了这么多苦,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。

或许都没有,又或许都有。

总之,他对不起她,也对不起蒋筝,她并不想见到他。

幸而此时,穿着白服的医护人员抬来了担架,宋明远顶着那个不算明显的巴掌印,一言不发地跟在旁边。

路过某人时,蒋鸢还不死心地叫了一句,“姐夫…”

换来的却是,宋明远似要杀人一般的一句,“滚开!”说着,他还踢了蒋鸢一脚。

蒋鸢想要反击,却被后赶来的警察制服。

出了那道门,宋知宜才发现,自己所处的地方,是一个码头的集装箱。

码头旁边,通的就是水临江。

只要扔她下去,不出片刻,她就能被波浪卷走,从此再无踪迹,

想到这,宋知宜越发地后怕,也就越发地恼宋明远,甚至连住院都不肯回京都住,也不肯让他来探望自己。

可她又想找人说说话。

于是,她给吕宁安拨去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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